Posts made in 2 月, 2024


第四冊 第二課 現代詩選 補充講義:楊牧112-2   楊牧兼擅新詩、散文、評論、翻譯,被譽為「臺灣最接近諾貝爾文學獎的詩人」 楊牧之所以寫詩,與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密切相關,因為受了山、水、雲、海的感染,促使他思考觀察大自然與人的情感。楊牧平時的工作是進行比較文學研究與教學,他不只關心文本上的文字,還時常把自己的頭腦從文本支開,到書和文字以外的地方去。這個時候楊牧是快樂的,他說:「就像我有兩張桌子可以換來換去,這張桌子厭倦了之後就換另一個桌子,到那邊從事知識分子的工作。」楊牧認為,詩人、畫家等都可以是知識分子,就看他心裡的抱負有多大,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很多年來,常常會有人問楊牧:「你為什麼要選擇做一個知識分子,同時你又要寫詩,詩和知識不是有一點衝突嗎?」楊牧認為:「知識分子不只是看書而已,看書的目的是為了走出來的時候能看明白天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壹、經歷 一、三代以前農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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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遊 / 楊牧


Posted By on 2 月 19, 2024

壯遊 / 楊牧   我時常在你的來信裡獲知你旅行的蹤跡和感觸。你也是為了特殊的目的才旅行的,這麼年輕的歲月,你當然不是一個以旅行為奢侈休閒的人,你出門進入遠近山林和別的城市之中,或到海外盤桓於異邦喧囂的社會,沉思,觀察,體會,你何嘗就沒有那莊嚴一面的理念呢?你不從那一面著手去談論,就因為你率真光明,因為即使我從來沒讀過你一首詩,我認為你是一個性情中的青年詩人。 我不是一個特別熱衷旅行的人,但半生的際會竟使我不得不時常出門,去到一些熟悉和陌生的地方,與各種人物接觸,讓多變的外界在我眼前轉動,聽各種有意義和無意義的交談。可能命中注定就須如此,其實也沒有好惡可說。讓我以回憶的方式,告訴你一些平凡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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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櫻 / 楊牧


Posted By on 2 月 19, 2024

野櫻 / 楊牧   像凋盡秋葉的大樹偶然想起昨日薿薿得意 暖風冷雨在千萬隻發亮的眼睛當中迭代珍惜 — 摘自驚異(一九九二)   1 他們不經心地望著遠方的雪山和湖水,或者瀏覽草地,談到了青松和黃楊。然後有人隨意問我:「這是什麼?」我說是一棵野櫻。他們接著是沉默,或者談論些別的,但最後總又繞回來提那野櫻。往往就是如此。太陽照在往返碧綠的山坡上,窗外寂寂然沒有聲息。我也看到午後的鳥雀在林木間穿梭,但聽不見它們的啁啾。隔著兩層玻璃,野櫻在悄悄搖擺它的細枝,豐美的葉子反覆閃光。風在吹,但我們都聽不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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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白芒花 / 楊牧   我間關還鄉,一路上看白色的芒草開花。 在火車上這樣張望,心裡正有一種歲月悠悠的沉鬱,壓在那裡,不由分說。從前也有過這種感覺、這種類似的情緒吧,又彷彿未必。我默默獨坐在那裡,一向就是這樣默默,然而是惘然的,看車窗外白芒花閃過,不斷閃過,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道理。起先僅僅如此,花在與我視線平行的小丘上,英英雪雪,迅速來去,或者在遠處山坡,如成群無數的綿羊,車聲不斷起落,羊群和平低頭。我的確注意到這一路上的白芒花,都垂垂蕤蕤,是因為小雨淋過的關係嗎?是因為小雨時下時停的關係。在這靠海的山地裡,火車以催眠的節奏向南奔馳,我坐著,眼睛必然是無神的,兩肩微微痠痛,心裡不一定想著什麼。沉鬱。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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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快樂而遙遠——懷念楊牧老師 /  鄭毓瑜     真正見到楊牧老師,是一九九九年,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進修的時期。那時候對於老師的印象還停留在《葉珊散文集》,追求美與永恆的葉珊與濟慈幾乎合體,很難想像眼前就是我一讀再讀的《陳世驤文存》的編者,以及《陸機文賦校釋》的作者。第一次的會面,異常緊張,只記得忽然念出「孤獨是一匹衰老的獸,潛伏在我亂石磊磊的心裏,⋯⋯」,然後,我們談起了阮籍與六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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