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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倉:薩孤肋


Posted By on 3 月 27, 2024

佐倉[1]:薩孤肋   月圓的時候有姑婆葉競生如海水 綠色精靈躡蹀[2]窪地[3]陸續在身上 點火於暗微旋飛,直到所有 充血的根莖都急於涉足,仰首 確認狹窄的天光在上,我們的 共同記憶,浮著染靛[4]和石灰 簇擁,推擠——月圓的時候 我看到有重複的人形飄過箭筍 和含羞草啟闔的野地,影子遺落 多風和塵土,多回音的祖靈溪   他的感覺細緻無比,出入 生者靜與死者動間不改其蓊鬱 甚至當上半夜的體溫剛才冷卻 為露珠,輝煌與簡陋的星座各據一方 相繼傾斜,潰散,如不復記憶的 洪水傳說;他的聲調不變而音色如一 逡巡於白石閃光的水窟,甚至 芒草也為他開花遮掩遲來和早到 的個體,看他身上揹著弓箭 和新採的洗髮草[5],孤獨的魂 以訛傳訛,飆舉,攸降,吟唱 一首有關狩獵和捕魚的歌   於是你就格外思念另外一種時候 當新月謹慎若寒眉[6]在遙遠未曙 天邊細語解說隱喻怎樣應運而生     自幻想,集合繼之以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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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山城台北的林語堂 / 張曉風   和一般人相比,作家(或藝術家)也許更像一個鬼魂。 鬼魂凌虛御風,穿梭有無之間,又能探幽見微,直指人心,在另一方面鬼魂卻渺渺冥冥,空無依傍,他們必須找到一具肉身來投寄──這肉身,我把它定義成「空間」,而空間可以是一座城或一個鎮,一片戈壁或一灣河域或是奇峰連綿不盡的山迴之處。 我們能想像沒有楚山楚水芷岸蘭汀的屈原嗎?我們能同意沒有永州和柳州的柳宗元嗎?沒有了黃州惠州和儋州的蘇東坡多麼不精采啊!刪去湘西鳳凰一帶的青山綠水,沈從文還剩下什麼呢?同理,魯迅一旦離了魯鎮那些可厭可憎又復可憫的鄉民,也就什麼故事都講完了。蕭紅所急於逃離的北大荒,其實正是她的胎盤啊! 所以,張愛玲和上海是綁在一起牢不可分的共生體,老舍必然必然是北京城的,黃春明理所當然是宜蘭的代言人。好,那麼像林語堂這種人,這種在二十世紀初期就已在全世界穿梭的知名的中國人,你要怎樣看待他呢?故居故里對他也重要嗎?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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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喝粥 / 何寄澎


Posted By on 3 月 26, 2024

晨起喝粥 / 何寄澎 一個花草圖案的大瓷碗,二匙燕麥片,半碗煮沸的開水,放進微波爐中微波一分鐘──這樣一碗不稀不稠的燕麥粥便是我多年來每天的早餐。 不要誤會妻在虐待我,也不要誤會我是清教徒,更不要誤會是為了減肥。人總是在漸漸年長的歲月裡,漸漸發現自己真正的追尋──我之以燕麥粥為早餐,亦無非此故罷了。當然,剛開始吃燕麥粥,是因為燕麥高纖又營養(然則原是馬吃的),佐以煎蛋、麵包、蘋果,也算豐盛的早餐;如果再拌入肉鬆或榨菜肉絲或芹菜牛肉末,更可稱美味一道。但漸漸的,我就這樣捨棄了眾多的滋味,獨愛品嚐單純的、平淡的、不稀又不稠的燕麥粥。 剛煮好的粥呈淡極的褐黃色,中間一小圈泛著如奶油的白沫邊(許是熱度較強的緣故),麥片已柔軟如棉,卻未至糜糊地步,氳氳熱氣飄出一股微微香味。此時以調羹略攪二、三下,徐徐啜之,清而濃、薄而郁的暖流緩緩順舌而滑入胃,全身登時溫熱起來,那感覺真是無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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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在天外燃燒 / 楊牧   〈戰火在天外燃燒〉選自《山風海雨》。劉克襄曾說,到通霄,要帶七等生的《沙河悲歌》,到龍潭的三坑仔台地,就帶鍾肇政的回憶錄,去花蓮回來,就要讀《山風海雨》。《奇萊前書》──《山風海雨》、《方向歸零》、《昔我往矣》屬於系列性自傳體散文,是楊牧的成長三部曲,但不能只看作他年少記憶的回溯,而是他回首探索自己一路追尋詩、美和愛的蹤跡,說明生長之地對一個人內在建構的絕對關聯。《山風海雨》敘小學五年級以前的事,〈戰火在天外燃燒〉是書中第一篇,透過一個稚幼孩童的眼,勾勒戰爭末期的花蓮。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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