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學會這樣看台灣 ☉ 韓鑫
晃眼間,來台灣已三個月有餘。三個月前,台灣對我來說是一個如此遙遠的存在,此一「遙遠」非地理上的距離所指,更多的是我和台灣之間的心理距離。瑞士心理學家布洛說,心理距離的作用在於「否定」和「阻止」。我以為前者是一種情感上的心理否定,而後者則是一種認知上的資訊阻止,因此,提到台灣,我總會不自覺地以大國心態自居,將台灣視作不聽話總惹事的「小弟」。
來到台灣後,我像一隻憋足了勁的章魚伸出全身的觸角想要感知一個真實的台灣社會。研究所裡的老師跟我說:「你去看看台灣的社會運動吧!」台北的社會運動綿密而激烈,一個月不到的功夫我就成了社會運動裡的常客。這裡的社會運動興起時勃勃而發,消亡卻也是轉瞬即逝的。但我卻總算知曉了老師話中的弦外之音,一場社會運動包孕著的是一個微縮的景觀社會,遊走於其間,台灣的文明與衝突、秩序與對抗、激情與理性皆可窺探一二。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觸摸到了一個真實的台灣,它不似躺在課本裡那樣冰冷,而是帶有體溫的鮮活跳動著的台灣,它將我之前腦海中對於台灣的簡單粗暴的認知擊得粉碎。於之前的我而言,台灣的社會運動好似遙遠星球內部的聚變、裂變,任它翻捲、蔓延,我都漠不關心,甚至會以一種「順民」的心態將之視作是「群氓的非理性」予以批判。但當我真正進入台灣,深入台灣的社會運動,方才能了解這是他們表達意見的正常渠道,當他們所信奉的民主體制失靈時,他們選擇以這種方式來直接與公權力溝通。事實上,社會運動早已成為台灣的社會慣習,成為大多數台灣人的家常便飯。
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曾提出「對於古人之學說,應具瞭解之同情,方可下筆。」對於今日的台灣,大陸青年亦需具「瞭解之同情,方能言說」,不能簡單地基於書本上的訊息和一國的是非觀念去評判台灣社會,而應深入台灣社會情境之中,對台灣社會民情擁以同情之理解,才能深切地懂得當下的台灣問題與兩岸關係。這裡的同情非憐憫之義,而應當作「共感」之解,共台灣人之感,同台灣人之情,兩岸人民之間才會有形成共識的基礎。
當下,大陸青年對於台灣的情感與認知如三月前之我的還大有人在,台灣與大陸,我們之間,只隔著一道淺淺的海峽,在心理上卻相距甚遠。大陸青年需要同情台灣社會,同樣地,台灣青年也需要共感大陸社會。我們之間,都亟待對於彼此的「同情之瞭解」。(台大新研所陸籍交換生)【2015-12-27自由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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