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文學

地球小如鴿卵,/ 我輕輕地將它拾起 / 納入胸懷

【2025第五屆台灣房屋親情文學獎‧首獎】游世民/十四歲的雄獅

【2025第五屆台灣房屋親情文學獎‧首獎】

游世民/十四歲的雄獅

 
十四歲的雄獅。圖/Croter
十四歲的雄獅。圖/Croter
那時,學校離家有點遠。每天清晨,父親騎機車先載我到鄰村搭乘公車後,再去上工。晚上,待我結束補習,下了公車,也總能看見路燈下,父親和他那輛重型打檔機車;黑色油箱,銀色字樣——雄獅135。我與父親不怎麼親近。坐在雄獅後座,我習慣握住後方金屬支架,與父親之間隔著墨綠色書包。一路上,我無聊地數著一盞盞相隔遠遠的路燈,一盞兩盞三盞。偶爾也會望一望前方父親挺拔的身姿,或探頭看著雄獅清亮晝白的燈光劃破暗夜,犁出一條明亮的歸途。寒假前夕,由於上游營造公司倒閉,父親為了支付工班薪資,耗盡積蓄,變賣了工程車與機具。時年十四歲,對於家中的變故,還是懵懂。曾詢問母親,只說這是大人的事,你好好讀書就好。某晚,父親沒有騎雄獅,而是騎著母親的蘭蒂50CC小機車來接我。連雄獅也賣了。蘭蒂的坐墊有點小,小到和父親間塞不下書包,那是記憶裡最靠近父親的時候。而或許是蘭蒂的握把較低,父親的背略顯佝僂。在經過某盞路燈時,我不經意抬頭,發現父親兩鬢竟已有了白髮。數日後,父親要到外地工作,有個工地缺臨時工。父親離家那日,天未亮,我騎腳踏出門,蘭蒂淡黃燈光固執地為我照亮前路。起初,我叫父親不用陪,他沒理我,待我再次開口,才不耐煩地說,好好看路。等待公車的時間,父親的菸,一根接著一根,直至公車即將到站,才在我手裡塞了張百元紙鈔,說:「好好讀冊,毋好像爸按呢做工。」那是第一次,父親說出對我的期望。當晚,騎著腳踏車數著路燈回家。一盞。兩盞。三盞,好遠好慢。四盞。五盞。六盞。路燈下,想起了父親的白髮。這時,我才開始感到難過,然後,難過變成生氣。我其實不知道在氣什麼,或者該氣什麼,只好用力踩下踏板。加速再加速,我不斷閃現在一盞盞路燈下又迅速沒入暗夜裡。我想追上雄獅的速度。第二十一盞。我壓低身體,全力衝向斜坡盡頭──第二十二盞路燈下的村口小橋。我在上橋的剎那,曲膝,身體上躍,拉起車身,躍上橋頭。像躍起的雄獅那樣。

●文章捕捉了父親形象的獨特魅力與生活細節,以雄獅作為父親的象徵,透過連鎖的畫面:從在雨夜追隨父親的機車燈光,到後來模仿父親姿態,在在展現成長與認同的歷程。作者擅長以細節刻畫人物,前方的段落寫父子二人互動,父親的點菸姿態;遞錢給孩子時道出對兒子的期望;被兒子制止用車燈為他的腳踏車照明時,正言若反地以「好好看路」回斥,其實都是對兒子不慣說出的愛;而年少的作者首次發現父親的星星白髮及後來莫名其妙對父親的白髮難過,卻莫名轉為生氣……也都潛藏叛逆中的情深。這些簡單樸實的對話,非但為角色增添了立體感,也適度稀釋了後段文學抒情腔調的濃度,不致淪為過度的文藝腔。──廖玉蕙

【2025第五屆台灣房屋親情文學獎決審紀要】

  • 時間:二○二五年五月十七日下午一時
  • 決審委員:廖玉蕙、劉克襄、許悔之、宇文正、蔡逸君
  • 列席:王盛弘
  • 蘇吉/記錄整理
二○二五年第五屆台灣房屋親情文學獎,以「親情──燈光下的故事」為主題,邀請寫作者寫下自身的家庭經驗、親情故事。
本屆文學獎收件共893件,扣除不符合規定的作品後有865件。初複審委員為夏樹、張輝誠、賴鈺婷、馬翊航、潘家欣、白樵,分成三組交叉選出60篇進入複審,再由60篇中選出38篇進入決審。
決審委員共同推舉廖玉蕙作為本次會議的主席,主持會議流程。廖玉蕙請評審逐一分享自己對整體作品的觀察與觀點,最後不分名次先後的圈選十篇作品,逐一進行討論。初複審委員觀察到本屆作品涵蓋的層面非常多元,主題「燈光下的故事」,開展出各式各樣的燈具,有公媽燈、神明燈、路燈、車燈、漁船燈火等等。這樣的多元性也呈現在族群方面,包含原住民、新住民和移工,跳脫尋常的生活經驗場景,涵蓋山川和海洋,展現台灣的人情風貌和生活樣態。
由於是全民寫作,從非常年長、經歷電力系統尚未發達的年代的作者,亦直到年輕的新世代作者皆有,體現了時代的縱深。

 

●整體意見

劉克襄認為38篇進入決審作品,以燈光生動描述了親情的多樣性與多元性,在這次的作品當中,他認為「生活味」──生活的洗鍊如何在文字中呈現十分重要。
蔡逸君則強調親情作為普世經驗,主題的燈光讓每個人的經驗得到一個特殊性,美學表現也能夠再次提升。親情的書寫與文字修飾的調度如何呈現氛圍,碰觸讀者的心,成為一大關鍵。
宇文正認為本次進入決審的作品,都凸顯了全民寫作中的樸實卻真切特質,但仍然要注意命題寫作如何不過度迎合主題,拉出自己與命題的距離,卻又不失焦,是很困難,卻也十分珍貴的寫作能力。
許悔之認為情感關係如何與結構產生對話,成為這次的一大看點。感動之後文字的調度與段落的運用,要怎麼「磨篇」:在文字上有所斟酌會是他的評判要點。回顧過去的情感經驗,這次的作品有一種普遍的溫情基調,十分特別。
廖玉蕙肯定評審們對於感動的追求,但如何呈現特殊性,在書寫燈光與家庭情感的同時不落俗套,尤其是在文字的呈現上能夠讓人感到新鮮,不刻意又不失美感也十分重要。

第一輪投票

● 一票作品

〈漁火〉(蔡)

〈回家〉(劉)

〈梳眠〉(許)

〈粼粼〉(劉)

〈燈光下的「蝗金」歲月〉(蔡)

〈失格的兒子〉(許)

〈Di〉(許)

〈夜燈與詩集〉(許)

〈無無明〉(蔡)

〈煤油燈下的歲月〉(宇)

● 兩票以上作品

〈紅燈罩〉(宇、廖)

〈豆香〉(廖、蔡)

〈告別你〉(許、劉、蔡)

〈爐火不能熄〉(宇、廖、劉)

〈暗號〉(宇、蔡)

〈掌心的光〉(宇、廖)

〈燈光下的等待〉(宇、廖、劉)

〈追星星的人〉(宇、許、廖、劉)

〈房裡的光是藍月光〉(宇、許)

〈西瓜錢〉(廖、劉)

〈滅燭,憐光滿〉(許、劉、蔡)

〈習字簿〉(許、劉、蔡)

〈十四歲的熊獅〉(許、廖、劉、蔡)

〈等門〉(宇、廖、蔡)

〈阿公的廚房〉(宇、廖)

O 票作品不列入討論,一票作品由各篇投票評審評議是否保留,進入佳作,二票以上作品則依次評議,列入最終評選、決定名次。

● 一票作品討論

蔡逸君圈選的一票作品共有〈漁火〉、〈燈光下的「蝗金」歲月〉、〈無無明〉三篇。希望保留的作品〈漁火〉,寫海邊父子在燈光下的氛圍讓人印象深刻,很不容易;〈燈光下的「蝗金」歲月〉的金門歲月經驗特殊,宇文正也同意其中的時代記憶十分重要、文字生動,劉克襄也肯定歷史記錄的部分,兩位評審都選擇附議。〈無無明〉結構深邃,劉克襄同意其中的韻味特別,選擇附議。

最終〈漁火〉未獲其他評審附議故放棄,〈燈光下的「蝗金」歲月〉、〈無無明〉則保留進入佳作投票。

劉克襄圈選的一票作品共有〈回家〉、〈粼粼〉兩篇。希望保留的作品為〈粼粼〉,認為其情感動人,是難得的作品,最終未獲其他評審附議故放棄。

許悔之圈選的一票作品共有〈梳眠〉、〈失格的兒子〉、〈Di〉、〈夜燈與詩集〉四篇。〈梳眠〉有其細膩之處、〈失格的兒子〉經驗特殊;〈Di〉寫移工、新住民經驗的生活樣態,如何學習語言觸動人十分難得;〈夜燈與詩集〉也希望能夠保留,寫成為母親後理想與現實的拉扯,非常動人,希望其他評審能夠再次考慮,但若沒有其他評審附議可以放棄。

宇文正圈選的一票作品有〈煤油燈下的歲月〉一篇,〈煤油燈下的歲月〉與另一篇參賽作品同樣觸及了離島經驗,留下深刻的時代印記,文字也不錯。最終〈煤油燈下的歲月〉未獲其他評審附議故放棄。

 ● 二票作品討論

〈紅燈V罩〉

宇文正讚賞全文書寫燈光調度,焦點清晰,八百字的篇幅完整了整個市場勞動女性的處境。廖玉蕙同樣看見燈光下肉體切割的意象,體現出生命的切割與堅韌,手法新穎。平凡市場的深刻生命哲學。蔡逸君則認為這篇文章對於「親情」的主題著墨不深,寫勞動女性,卻未能連結到親情的情感經驗。最終兩位評審選擇放棄,但評審們共同推薦作品可發表至報刊。

〈豆香〉

蔡逸君指出作品中代際之間的情感關係,在故事中的呈現讓人印象深刻,結尾回扣開頭的結構設計也提升了整體文學性,展現作者對敘事節奏的精準掌握。廖玉蕙則特別讚賞作者對光線、氣味等感官元素的捕捉,讓讀者能夠真切投射於故事之中。他認為豆腐的製作與家庭生活彼此對話,形成一種動人的詩意生活樣態。宇文正認為書寫內容重複,稍微削弱了作品的張力與流暢感。

〈暗號〉

宇文正指出作品以玄關燈作為家庭間的默契暗號,巧妙傳達出生活中的處事智慧與圓融,在幽默筆調中呈現夫妻相處的細膩情感,使親情主題顯得新鮮而有層次。蔡逸君則表示,作者在有限篇幅內展現了精準掌握,架構與情節處理得宜。廖玉蕙則認為文章中機鋒之處略顯直白,若能適度留白,將更具文學韻味與想像空間。劉克襄也提出部分段落略顯冗長,若能進一步精簡文字,節奏將更緊湊有力。

〈掌心的光〉

宇文正特別喜歡本文中祖孫情的描寫,以及透過童年線索所勾勒出的情感連結,帶出細膩而溫暖的回憶感。廖玉蕙同樣喜歡以螢火蟲為貫穿全文的光之意象,不僅具有畫面感,也成功建立起內在情緒的延續與共鳴。劉克襄則對作品的語言風格持保留態度,文藝腔調較難產生情感共鳴。許悔之肯定作者對童年富足感受的書寫,情感真摯具感染力,但認為若整體篇章再更突出些,將更具競爭力。

〈房裡的光是藍月光〉

許悔之肯定作品對流浪教師處境的描寫,認為其中反映出社會冷酷機制的片段具有高度真實感,令人能夠產生共鳴。另外,祖孫之間的對話讓他特別受到感動,展現了溫柔而動人的親情光影。宇文正則看見作品從當下的生命處境出發書寫親情,而非只是倚靠回憶,這樣的視角切入讓整體讀來別具意義。廖玉蕙指出文中的台語書寫表現需要注意,以華文字諧音台語文發音、行文,顯得缺乏基本查證的能力,不應忽略台語文書寫的正確性與閱讀感受。

〈西瓜錢〉

劉克襄讚賞作品從販售銅板小吃到販售農產品的敘事轉折,描繪出一種貼近日常的生活感,小民聲音得以真實呈現。廖玉蕙則特別提到其中的記憶描寫十分生動,西瓜作為貫穿全文的意象,象徵生計也牽引出親情層次。保持焦點集中,尤其結尾處回到自己成為父親的角色,帶出對過往記憶的回望。

〈外公的廚房〉

宇文正認為這篇作品在祖孫情的書寫中格外突出。外公透過獨特的方式表達愛意,無論是陪伴敘事者「讀懂世界」,還是對萬物的細膩追索。廖玉蕙同樣感受到作品的畫面感與情緒飽滿,她指出,廚房作為故事的核心空間,承載了濃厚的情感流動。不過劉克襄指出,護理師與敘事者對話的段落語氣突兀,可能因後期修改而顯得與整體語調不一致,稍嫌讓人出戲。

● 三票作品討論

〈告別你〉

許悔之從殘酷的日常循環著眼,指出作品以質樸的語言描繪生老病死,與美好記憶的朽壞。蔡逸君被作品情真意切的情感所打動,反覆的告別讓作品體會更為厚重,記憶的永恆描寫特別動人。劉克襄原本期待女性晚輩在部落文化書寫中能有更深刻的反思,但卻未有開展。宇文正則對文字風格有所保留,措辭沉重,卻未能以相處細節表達真實情感,使她難以投入。廖玉蕙提醒若將作品發表,族語部分建議附註華語翻譯以利讀者理解。

〈爐火不能停〉

宇文正讚賞作品中燈火意象的虛實交錯,尤其「燒琴」的段落令人驚豔,生動展現了故事的張力與細膩情感。柴燒蘿蔔糕的描寫更成為一種時代記憶,讓人印象深刻。劉克襄則看到文章中煮蘿蔔糕的場景更感受到一種「缺失的圓滿」:因為缺失才顯珍貴,帶有獨特的情感張力。廖玉蕙則從燭光與姊妹情誼的關聯出發,她認為燭光不只是光源,更是意志的延伸,那不能熄滅的不僅是燭火,更是三姊妹的堅定意志。

〈燈光下的等待〉

宇文正表示這篇作品寫出了狂飆年代落幕的歲月變遷。從飆車族到送餐員的經驗,情感動人。劉克襄覺得故事中有些巧合過多,有種設計感。廖玉蕙稱讚燈光意義與親情轉變的呼應,把燈光的「軌跡」描寫得非常出色。蔡逸君認為橋段鋪陳略顯刻意,在有限篇幅中處理方式讓讀者產生疑惑。許悔之則說明未投票的原因在於人物設計讓家庭結構運作不太說得通,雖然情感打動人心,文章中每段意圖明顯、感人至深,文字本身仍具得獎資格。

〈滅燭,憐光滿〉

宇文正指出作品中對哺育的書寫常見,呈現了可預期的發展與感悟,情感層面具有一定的深度,不過標題有些出戲。廖玉蕙認為,生養困境的描繪讓人產生共鳴,但因題材較為常見,缺乏新鮮感,整體印象略顯平淡。劉克襄則讚賞文章中各段落燈光意象的運用十分透徹,使得作品仍舊有其獨特的美感與吸引力。

〈習字簿〉

劉克襄對於作品中描繪文化隔閡與習字情境的細膩書寫深感喜愛,認為這樣的呈現十分感人。許悔之認為雖然文章的文質稍顯粗糙,但感動力依然十分深刻。母親為子女學習文字的過程,呈現出日常生活中所面臨的困境,讓情節更具張力與感染力。廖玉蕙同樣對不識字到識字的過程產生共鳴,這段經歷讓她聯想到自身的家庭故事,手把手教母親寫字的描寫,更是情感動人。

〈等門〉

蔡逸君對這篇文章中的「等待」感受深刻,細膩描繪的景象讓她印象深刻。雖然場景設定簡單,但情感深遠,成功映射出內心的層次。宇文正特別欣賞母女之間互動的細節描寫,認為只要動作與細節真實到位,便足以打動人心,無須依賴過度的修辭或感傷。不過,她也提到「燈光」的意象直到結尾才出現,稍顯突兀。廖玉蕙則認為透過日常的等待行為,巧妙展現母女情感的綿長與深厚。對白的運用使人物形象生動完整,讓整體敘述充滿活力與真實感。

● 四票作品討論

〈追星星的人〉

蔡逸君覺得這篇文章的焦點稍嫌模糊,因此較難把握其整體意義。宇文正則認為以追星應援棒為核心的切入很有趣,從追星經驗延伸到自我處境,層層遞進,結尾與姊姊的互動又巧妙扣回親情主題,整體十分吸引人。劉克襄也讚賞姊妹作為對照的設定,增添故事張力。許悔之指出文章呈現出強烈的世代感,情感貫穿全文。廖玉蕙認為以追星文化為切入點,視野新穎且緊扣時代脈動。從表層的追星熱潮探討自我認同與情感投射,更有當代感。劉克襄補充,這篇不是典型的命題作文,反而以生活插曲式的描寫呈現日常真實,令他感覺特別自然和動人。

〈十四歲的雄獅〉

廖玉蕙高度肯定文章對父親獨特魅力與生活細節的捕捉,認為以「雄獅」作為父親的象徵非常貼切。從重機到輕型機車的描寫細膩,尤其「擁擠感」寫得深刻。蔡逸君讚賞文章每段落皆精準到位,短小段落中悲喜交錯,透過物品的轉變呈現情緒,隨著時間推移展現成長過程。劉克襄指出文中部分過於文學化的描寫讓他有些出戲,對他而言,較生活化的書寫反而更能觸動人心。宇文正認為文章帶有典型的作文風格,自然感較難被呈現。許悔之表示文章雖有雕琢痕跡,但情感收斂,讓他能夠共鳴。廖玉蕙補充,文學性是否需要極力避免仍值得商榷,她持開放態度,認為即使文字有文學腔調,但情感依舊真摯,這點十分可貴。

●第二輪投票

廖玉蕙表示截至目前的討論為止,有十六篇作品仍然保留在佳作討論當中,需要先選一篇放棄,蔡逸君選擇放棄〈燈光下的「蝗金」歲月〉,但仍推薦投稿人發表至聯合報。

剩下十五篇作品則進入第二輪投票,各位評審分別選出前三名,給予3至1分的分數(第一名3分,依次遞減)。

〈豆香〉1分(蔡1)

〈爐火不能熄〉4分(宇2、劉2)

〈追星星的人〉8分(宇3、許1、廖1、劉3)

〈滅燭,憐光滿〉2分(許2)

〈十四歲的雄獅〉10分(許3、廖3、劉1、蔡3)

〈等門〉3分(宇1、蔡2)

〈阿公的廚房〉2分(廖2)

依據統計結果:

首獎作品為〈十四歲的雄獅〉、二獎為〈追星星的人〉、三獎為〈爐火不能熄〉。其餘十二篇作品列為佳作。

〈紅燈罩〉、〈煤油燈下的歲月〉、〈燈光下的「蝗金」歲月〉三篇列為評審推薦作,雖無獎金,仍然推薦發表。

【2025第五屆台灣房屋親情文學獎‧首獎】游世民/十四歲的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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