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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木之家〉第一組

首頁 討論群 106一讓 〈積木之家〉裡的空間故事106一讓 〈積木之家〉第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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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fg106-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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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組員:3號王韻晶、5號吳宜宸、13邱璟倫、21陳芸恩、27劉人瑜、29劉心怡
    題目:憶·海

      我是一個寂寞的獨居老人,一如既往地看著牆上屬於以前的我的那些回憶,那時的生活實在是幸福無比,可惜的是照片裡都只剩下不勝唏噓的我一人……

      由於全球暖化的甚鉅,我的房子和這個世界一起被水給淹沒了,我只好日復一日地往上蓋著更高的房子以避免被水給吞噬。我記得家裡的餐桌有著許多和我最親愛的家人的甜蜜時光,那時我們總聚在一起一同用餐,還記得我摯愛的妻子和我都是紅酒愛好者;如今,我每天規律無常的生活中,每每坐在餐桌上抑或喝著最愛的紅酒時,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太多的美好,一回神卻又只能告訴自己不能再沉溺下去,因為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快樂的藉口。在嚴苛生活環境的逼迫我也只能不停地蓋更高層的塔樓,不論風颳得如此強勁,雨下得如此奔放,我也無法停止蓋屋的行動。

      我抱緊身軀,一躍,從窗戶透出來的光,輕柔地撒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壓著水流往下俯衝,環顧著曾經熟悉的空間,現在已是魚群的家,惆悵、滄桑,好像跟著我的思緒縈繞在這個空間中。罷了,先找回菸斗要緊,我奮力地把水流撥開,望我也能撥開那憂愁的紛擾,繼續往下尋找,我的視線順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看見菸斗靜靜地躺在通往下一層的門上,俯身拾起,但回憶總是無情地把我拉進漩渦,讓我的靈魂不由自主地在憂愁和孤單間旋轉,身體也在旋轉中失去重心,艾莉娜曾經的倩影與我的思愁交纏在一起,綁住了我,我被回憶所控,奮力地拉開生鏽的門把,縱身一躍。那張放在角落的老舊單人床,看著我們倆相伴相惜,那段時光雖然艾莉娜飽受病魔的折磨,但每一天看著他,他的眼裡總有溫暖的微光,連眼角的皺紋也是帶著他獨有的溫柔,那明亮的笑容像一盞路燈照著我心中黑暗的路。在那一剎那,回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朝我推進,我凝望著他,被海水腐蝕的木板,陰暗冰冷的海水,獨自一人待在幽暗的角落,和他所見證的美好時光,格格不入,似乎聽到了他的嘆息,那是一聲幽長的嘆息。

      游到回憶的另一端,看著偌大的客廳、那泛黃的老舊沙發、小巧的木頭矮凳,全家人一起的回憶浮上心頭,一陣幸福感朝我湧來,我彷彿回到曾經的那段時光,黛妮和她的丈夫默契的和大女兒說著這個城市的歷史與繁華,他們羅曼史開始的點滴細節,艾莉娜拿著玩具吚吚啞啞的逗著新生的可愛小孫子咯咯發笑,我唸著生活的習慣提醒著小心處世的道理,嘴角仍不自覺的上揚著,房間散發出的的歡樂吵鬧聲和家庭的溫暖使我心中激起一陣波澜,日常的美好總是過得特別快,歲月不留情地將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奪走,我拍下我人生中最滿足的一瞬,按下相機的剎那,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從昔日一家和樂時光的記憶走出,我緩緩掀起通往更深、更舊的回憶鐵蓋。空無一物的房裡,只剩下那扇門,依稀可以看到那天,黛妮第一次帶著她男友回來,高高瘦瘦的,似乎不是個壞人。那時的我啊,真的好不願意想到黛妮未來真的會離開我、離開這個家。對於她男友伸出的手,我遲遲不願意做出回應。最後是在艾莉娜的催促提醒下,才勉為其難地回應了他。回想起那段日子,真是百感交集,既為她倆口感到幸福、欣慰,更多的是心疼與不捨。時間過得很快,訂婚、結婚,「小夥子,要對黛妮好一點诶。」……那天拍的婚紗照,不僅留在相紙相框和牆上,更深深地烙印在我腦海中,我的寶貝黛妮還是那麼可愛美麗。啊……一陣子沒和他聯絡了,不知道黛妮在遠方過得好不好?

      緩緩打開通往下一層的鐵門蓋,一陣莫名的炫目白光,將我的視線完完全全的吞噬。整個腐朽的靈魂被其照亮,霎時間,一股強烈的力量在無形中,猛的把我拉向這陣刺目的強光中。艾莉娜,你來接我了嗎?

      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就如同當初對你突然闖進我人生中的徬徨和不知所措。回憶啊!你又要再一次向我的脆弱的心投一枚無情的催淚彈嗎?再次張開了雙眼,果不其然,我再一次坐回了那張軟硬適中的椅子。我的老朋友啊,你還是這麼的親切。不一樣的是,它是那麼的嶄新,沒有一絲一縷的棉絮外噴。啊! 多麼令人心情愉悅,免不期然要在上面摩擦享受一番。忽然,意料中的驚喜,一陣撲鼻的香味,竟撩撥了我的心弦。伴隨著那令人在熟悉不過的踢踏聲,踏在每個節點上,「開飯嘍!」這是天堂的聲音。狼吞虎嚥的塞下這條培根、兩塊煎蛋、一片烤土司,雖然往後又吃了四十幾年,但卻怎也做不出你的味道。一陣奔跑聲「啊!黛妮,早啊!」而你卻一眼也不撇的衝向了開往城中的輪船,只留下風吹即逝的背影。「再見,黛妮,路上小心!」望向窗外,那矗立在湖中心的城市是令人那麼的安心。遠去的輪船滿載著笑聲和生命力,逐漸遠去。你拿著熱騰騰的早餐,口裡說著無所謂了 像遠去的輪船招手。但在你病了的日子中,你不斷訴說著你是那般的心碎,你的聲音逐漸變得遙不可及,視線漸漸模糊,雖然我知道這終將結束,但太快了 ,太快了。艾莉娜!再等等我吧,還沒溫暖我的朝陽,只剩下冰冷的海底。

      許久沒有重溫這些回憶,我像是為排山道海而來的回憶所吞噬一般。我緩緩地繼續向下游,既好奇又緊張,真矛盾。噢!黛妮還在啞啞學語,連步伐也踩不穩時,即是在這兒玩積木的。艾莉娜席地而坐、陪伴女兒玩耍,溫馨而且天真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我不禁看呆了。嘆了口氣,泡泡衝向眼前,竟還營造出迷濛的效果,有如幻象分不清現實與夢。

      忽然有道光線自窗戶灑入。我再向下游,終於來到了最底層。這裡已成廢墟,除了揚起的灰塵之外,已成了魚兒的天地。不敢相信這些恍如昨日的回憶,竟已封陳了幾十多年。這棟屋子最初的大門,門把有些生鏽了,但還能轉動打開。昔日的房子依然都矗立在原地,只是鮮豔的色彩已全然褪去,從前繁華的小鎮成了龐貝城,灰塵佈滿視線。依稀想起遠方那兒原是立著一棵大樹,我和艾莉娜從始齔之年便在樹下玩捉迷藏,我鼓起勇氣和她告白的那天也是在樹下。那裏乘載著好多好多的回憶。想到這裡,心輕飄飄,卻又沉甸甸的,人想起昔日回憶時都是如此矛盾嗎?腳下好似踩著流沙,無法自拔地陷入其中,我可以永遠沉浸在往日點滴,越陷,越深……

      無止盡循環的規律生活,總使我不得已的回憶起從前的一切,我雖然現在是個沒有太多下文的老人,生活已不須寄望太多的期望,但是每每回想起我的一生除了感慨以外,我覺得我理應算是擁有一個「好」的人生的人,有著幸福美好的一切,在感傷之餘,我想,我是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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