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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木之家(第四組)

首頁 討論群 106一書 〈積木之家〉裡的空間故事 積木之家(第四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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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359
    04余 和芳
    參與者

    組員:04余和芳,10林沛璇,13林栗綺,26陳美晴
    題目:那樣迷人
    我看著裊煙從菸斗徐徐升上,纏繞住一幀幀灰撲撲的相框。靜靜坐著,那些過去的日子彷彿已成為泛黃的畫布,有老舊的痕跡,卻沒有作畫的色彩。我拋下魚鉤,任由它沉入一片寂靜中,那片汪洋的大海中。海洋是我的地平面,我居住於這片汪洋上,每天看著船隻走遠,鳥兒高飛,盤子上一樣的食物,紅酒沉寂於孤單的高腳杯中,日復一日。啊,是水。過了好幾年,還是淹上來了。感受腳底被沁涼的水侵襲,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往最高樓邁上步伐。鋪泥,蓋上,鋪泥,蓋上……越往上蓋,越是發現海平面的廣大,看著其他家的屋頂逐漸隱沒,船隻又一隻隻的離去。「他們終究也離開了……以後要跟誰借鹽來用?大概只能跟那塔頂的鳥兒了罷!」我盤算著之後的日子,大概是要過得更清苦些。連磚頭都得自己搬了,唉,我這老骨頭。正當我彎著腰抱起沉重的磚子,「噗通!」那時常陪伴在側的煙斗,就這麼毫不停留地落入了不見底的深藍。
     我嘆了口氣,一枝菸斗罷了,也就算了吧,有甚麼重要的,那麼多年一個人的生活也過了,緊緊抓著那回憶也無濟於事啊,「就…算了…算了吧……」也才剛說出口(對誰說?以上文字應該是心理的喃喃自語,有些部分可以加引號,有些部分則是說明,但要重新修正,使文字更緊湊),怎麼身體又那麼不自覺地向水深處探去?我感受到肌膚初入水面的刺激,那是我不願觸及的赤裸,平常能迴避就迴避,這麼奮不顧身的墜入應該是心裡的不捨在作祟。我顧不得眼球貼近冰涼的不適,慌亂之中尋覓那頑笨的菸斗,「找到了!」肌膚四周的波紋隨著我雙手的撈捕激起層層漣漪,我感受到在那混亂中的我的心跳——異常的平靜,就像我知道它不會離開一樣。
    終究它還是往下沉了,我搆不著它。想起曾經與老伴去浮潛的經驗,我也企圖把脫落的手鍊撈回,但結局依然是徒勞。那時候老伴就笑我,說我要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一股腦地做些明知不可能的事。我坐在船上,不禁又出了神,我這回的舉動也是愚蠢的吧?老伴,是不是放手讓它去不要有任何阻擋才是正確的?
    夜深了,又是一個相同的夜晚,一樣的天,一樣的海,一樣的風,就像你逝去的那個夜晚。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看著那些老照片而不去碰它,看著就夠心痛了,更遑論碰觸?算算要與你相聚的日子還要多久,好想趕快去找妳,你應該知道我一個人生活真的很痛苦吧?每當看著水又漫上來,我就覺得離你越來越遠,就如那菸斗於我一樣。
    自從那菸斗不見之後,我竟過的渾渾噩噩,偶然在整理抽屜時瞥見那套潛水服,我記得是為了適應這樣的環境而買的,但有了小船後卻也少用到它。我不曉得這菸斗對我如此重要,它跟那手鍊不同,手鍊落了就算了,因為我知道老伴會幫我再買一條更閃亮、更華麗的手鍊,可這菸斗……我蹣跚的走向潛水服,輕輕撫上它,就像妳以往幫我熨衣服的輕柔一般,我知道我可以找回屬於我們的寶藏,我可以。
    坐在入口邊緣,我的心情也彷彿處在邊陲狀態。容不得太多猶豫,我義無反顧的以背部著水之姿探入。世界顛倒了,我看到牆壁,接著天花板,接著又是一堵牆,而後我陷入一片漠藍,那是我曾經的歸屬。以下對於空間的描寫可以再加強)
    我穿過了空無一物的樓層,奮力往更深處划去。水的溫度是冬日的暖陽,與我住的那層截然不同,它輕柔的像那天你我野餐的草坪,它暖和的像妳我在冷季裡的被窩。我瞧見那粗糙的傢伙了。陽光滲入窗子,像一道天皇下的金符,也像一片片金色的碎光琉璃,它照在菸斗上,我看到了希望的蔓延。迫不及待的伸手拾起,啊,老伴,就像當年妳為我做的事一樣,就像年輕時的妳幫我撿起那揉爛的成績單一樣;就像中年時的妳為我撿起散落一地的髒衣服一樣;就像老年時的妳……就像老年時的妳替我拾起滑落一旁的菸斗一樣。
    我知道再繼續往下的話,回憶的猛獸會將我吞噬;我知道若打開向下的通道就如同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但我難以克制,我想找回更多的我們,更多的家的味道。
    踏著堅硬外殼的雙腳落地,一陣熟悉而又疏遠的飄然襲上心頭。我抬頭環視了幾眼斑駁昏暗的房間,卻在瞬間,回憶的簾幕彷彿被掀開了,數十年如一日的光景頓時重返眼前,愣住。那些住在這的日子,多數是在陪伴生病的妳度過的,於是我直覺一眼就盯住那張柔軟寬闊的床,曾緊緊擁抱妳和我的床。即使已經被水浸泡了很久很久,我卻還能在心裡感受到妳的味道,獨特、溫暖、唯一能夠使我安心而只屬於妳的氣味。還記得我總是會一湯匙一湯匙,將煮好的稀飯送進妳費盡力氣張開的嘴裡,妳會配合表現出津津有味的樣子,像個小孩子般開心地咀嚼給我看,好想再抱抱妳啊,妳那瘦小羸弱的身軀是如何裝得下對整個家庭巨大的愛?每當我想緊握妳的溫度,卻只能感受到妳即將離開我的蒼涼。現在抓得越緊,那個人也不在了,我僅剩幾分記憶裡的溫存苟延殘喘。殘破不堪的牆回來了,我回來了,現實依然令人站不住腳啊,心痛得像是要窒息了,我低下頭不忍再尋找妳的一絲痕跡。
    往下?抑或者回到那熟悉的家?越是向下,我越感覺自己的內心有著波濤湧上,牆上每個斑駁的痕跡,角落裡浮動的光點,似乎都擊撞著我的情緒。「喀嚓!」伴隨著照相機的快門聲,一張張的笑臉浮現於我的眼前。我站在相機前,看著畫面上,我的家人們和樂融融,擺著約定好的姿勢,心裡湧上一股暖流,那或許是我許久沒有嘗到的幸福罷。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平靜與安心,看著我曾摯愛的家人,我願意永遠駐足於回憶的漩渦中。「爺爺,快來拍啊!」看著孫女如天使般的面孔,眼裡帶著稚嫩的期待,然而我想要向前走,腳卻沉重的猶如鉛塊,只能看著孫女暖暖的笑顏,心裡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使勁地往前跨步,卻踩進了眼前的一片漆黑。再次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卻是剝落的牆面,此時的光線更趨昏暗。不過是回憶在戲弄……我苦笑著。然而,內心卻有聲音驅著我繼續往下,那深淵裡的回憶,亦摻著苦與甜。
    踏上地板的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道門,順著回憶的牽引,慘灰的木門與牆壁也漸漸的暈出原有的棕色。十多年不見女兒了,今日女兒終於回家了!一看到女兒那充滿喜悅的臉龐,十多年漫長等待的辛苦瞬間化為泡沫,十多年想傾訴的話瞬間轉化成隻字片語也說不出的溫暖笑容。除此之外,更多的驚喜與恐懼隨著女兒身後的那名男子踏入家門而浮上心頭。驚喜女兒的成長是如此的快速、時光是過得如此飛快,恐懼的是女兒即將離開自己,未來相見的機會將會變得更少。雖說內心的自己是不想把女兒交出去的,但當我看到他們彼此深情凝視時,我便清楚了解:是時候該放手了……也將會誠心祝福他們能像我跟老伴依樣過的甜蜜幸福。 辦完女兒的婚禮後,女兒的離去不禁讓我再度回想起十年前他的第一次離家,縱使心中有萬般不捨,但為了使他未來能更有競爭力,我只好放手讓他去探索、遊歷各國以充實自己。
    「你們又在堆積木啦!」女兒咿咿呀呀擠出了幾個字回覆我:「爸逼!爸比!跟我們一起玩哪!」我揮揮手作罷,「爸爸每天也都有玩積木呀!你跟媽媽堆就好!」那些字字句句還縈繞我的心裡,即使有天散落在這片海裡我也會拚了命一一撿拾回來。我好捨不得那兩張對著我咧口笑的小臉,彷彿我們就是彼此的全世界,彷彿積木堆砌的是我們之間密不可分、厚實永遠不容破碎的愛。(前文如何銜接至此?宜再思考)
    走出門外,一棵宏偉的樹木仍然屹立不搖在荒涼的地面上。我與老伴的回憶就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樹木、圍繞著樹木發展,與那棵樹是如此的密不可分。猶記得小時候在樹下嬉戲的我們是如此的單純,如此的歡樂,從沒想過未來彼此會相愛,就只是快樂地玩著。到了中學,兩小無猜的我們漸漸萌生了一絲絲的情愫,雖然彼此未曾親口說出自己的心意,但我相信她的心情也必定跟我相同。我們總是在廣闊的草原、熟悉的大樹下見面、聊著天,風雨無阻,然而這時的我仍不敢問她是否願意與我共度一生。長大後,我終於鼓起勇氣詢問她的答案。當她害羞地低下頭時,我興奮地無法言語,只好用擁抱來表達我濃濃的愛意。
    新婚不久的我們,需要構築一間屬於自己的愛的小窩,然而事業尚未起步的我,沒有甚麼錢,只好自己一磚一瓦地慢慢建起來。妳還記得妳一直蹭著我的肩窩,說著我的臂彎就是妳最信任的港灣嗎?妳還記得妳一直嚷嚷著好累,要我背著妳四處逛逛嗎?妳還記得妳一直指著我沾滿水泥的臉笑,卻絲毫不知道自己也灰頭土臉的嗎?每當累了一天,最期待的時光就是我們夫妻倆小酌一杯的晚餐時光,妳煮的飯菜是那樣美味,牛排是恰到好處的七分熟,再淋上妳特製的黑胡椒醬,然後我倆相視而笑,我舉杯為家庭的未來感到滿足,高腳杯的碰撞聲是那樣迷人……
    是那樣迷人。
    終於回過神,看看周遭,我因為潛得過深而顯得茫然。陽光沒了,回憶也完了,包裹我的只有虛無,那是比起我一個人生活還致命的孤寂。我苦喪地垂下頭,幾近癱軟,唯一支撐住我的是回憶的溫存。我拾起在腳邊的高腳杯,它看上去是如此黯淡,像瞬間被火山灰掩埋的龐貝古城,想說話卻僅剩殘喘的氣力啞啞無語。我帶它回到最頂樓,那個跟它一樣承載過多悲傷的容器。
    晚餐時刻,我拿出原有的高腳杯,再配上剛被我擦拭得亮晃晃的那個。我為這兩個空杯斟上紅酒,它們流動的狀態就像我在這海面下四處奔走的樣子,它們擒著杯壁,一步步向上侵蝕。「差不多是這個高度」跟老伴一樣拿捏得剛剛好,我舉杯為一個人的回憶感到苦澀,高腳杯的碰撞聲是那樣迷人……
    是那樣迷人,是那樣迷人……

    想法很好,文字也佳,但要注意空間的轉換,以及空間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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