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銷通鑑】蒙古帝國的明佐~耶律楚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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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馬文彬

連續二期的「君、臣、佐、使」系列,收到許多讀者們的回響,本月繼姚廣孝之後,要帶大家再往前回推200年來到元代,這次介紹的這位「佐」,被西方史學家譽為13世紀最偉大的政治家,也可以說是整個中原漢族跟歐亞人民的救星。我常常想,要是沒有本期的男主角,那人類的歷史可真的要改寫了。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穿越時空,看看這位蒙古帝國的明佐——耶律楚材,如何輔助元太祖成吉思汗以及元太宗窩闊台二位君主,積極推行改革,並為後來的元世祖忽必烈奠下百年基業,透過這期的分享,各位直銷領袖想必有所啟發。

親仁友直,所以扶顛

耶律楚材,號湛然居士,又號玉泉老人,其實光聽姓也知道,對於咱們漢人來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外」,耶律楚材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第九世孫,所以嚴格說起來,耶律楚材是遼族(契丹),出生於金朝(女真),又仕官於元代(蒙古),本身的背景就註定是個多元文化的綜合體,加上他精通漢法、興科崇儒,輔佐蒙古帝國30年期間,一來改變蒙古人屠城傳統,二來著重富國保民,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濟弱扶顛,成為一股難能可貴的安定力量。

成吉思汗所統率的蒙古軍隊,横掃歐亞,攻無不克,是歷史上空前善戰的民族,然而根據蒙古軍慣例,對於拼死抵抗的城池,城破之時,就要屠城作為報復(簡直是項羽上身嘛!),耶律楚材不只一次力勸太祖和太宗要改變這種野蠻做法,不僅避免生靈塗炭,更可收攏民心。

元史記載,耶律楚材於汴京(今開封)破城之日,憑一己之力說服了速不臺以及數十位蒙古大將,他獨自一人舌戰群將,比諸葛亮去東吳舌戰群儒還厲害,不但保全汴京城內147萬百姓的性命,後來更說服太宗一改蒙古軍的作戰習慣,擬旨下詔讓元軍不再屠城,成功地阻止了農業文明被毀滅的浩劫,直接或間接拯救的中原及西夏百姓達數千萬人之多。這給我們直銷領袖做了一個最佳的示範:不論身處何時何地,勇敢而堅持地去做「正確的事」,一定會得到好的結果。

但有時候想想,還真為耶律楚材打抱不平,一樣是個老外,克里斯汀˙貝爾(演蝙蝠俠那個)也不過救了南京一座天主教堂裡的幾個小女生,就有張藝謀這樣的大導演幫他拍成了「金陵十三釵」,還榮登2011年的華語電影票房冠軍,撈了一大筆銀子。反觀咱們耶律楚材,拯救了數千萬名華夏子弟,別說拍電影了,竟然連一集電視劇都沒有,只有金庸在《射鵰英雄傳》裡給他虛構了幾個段子,還好還有我們《直銷通鑑》這個專欄幫他歌功頌德一下,不然這樣的一代偉人事蹟就淹沒在歷史的滾滾洪流之中了。

任才使能,所以濟物

話說回來,成吉思汗14年,耶律楚材隨蒙古軍西征,時常曉以征伐、治國、安民之道,屢立奇功,備受器重。成吉思汗對耶律楚材日益重視,令當時一位善於造弓的西夏工匠常八斤不滿,便向成吉思汗提出質疑:「現在重要的是打仗,要耶律楚材這種讀書人有什麼幫助呢?」耶律楚材反問:「造弓都還需要造弓匠,治理天下難道就不需要『治天下匠』嗎?」成吉思汗聽完覺得很有道理,就更加倚重他。

綜觀中國歷史5000年,有許多「馬上得天下」的例子,卻沒有「馬上治天下」朝代,耶律楚材非常清楚這點,於是積極恢復文治,逐步實施「以儒治國」的方案,不但在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殫精竭慮,創舉頗多,更積極提倡農業,實行封建賦税制度;改革政治體制,提拔重用漢臣;主張尊孔重教,整理儒家經典,成立國子學(類似今日的大學教育)。太宗9年,耶律楚材奏請開科取士,四方飽學之士聯翩而至,舉儒士4000餘人,充任各級官吏,大大提高了儒生的地位,也為國家招攬了大量的人才,讓飽經戰爭摧殘的中原大地實現了「士民安堵耕盈野,老幼迎郊漿滿壺」的蓬勃生機。

這幾年在直銷產業裡,有許多公司靠著更優渥的獎勵制度、更酷炫的產品或服務,甚至用兼購、併購、買組織的方式,短時間內就在市場占有一席之地,就像是直銷業裡的成吉思汗大軍。然而老話一句,「打天下」跟「治天下」是兩碼子事,要是公司沒有招攬或重用耶律楚材這類的「治天下匠」任才使能,替公司的願景擘劃出完整的建設藍圖,這取得的天下恐怕也只能像是白駒過隙,轉瞬間就會被時間所淘汰。

推古驗今,所以不惑

蒙古帝國向外擴張,其目的是為了掠奪,到某一地後總是把財產搶劫一空,把擄來的人民和工匠充作奴隸,按功大小分給貴族、將領,而且由於大部分攻下的城池,百姓都已經屠殺殆盡,因此也談不上什麼治理不治理的問題,但這種掠奪方式對社會生產力破壞巨大,且不利於經濟的發展與人民的安定。耶律楚材從歷史的演化過程中看到這一點,因此,不但仿效漢唐以來中原王朝行政機構模式,還特別加入了蒙古草原民族特性的一些行政機構,因時因地制宜,緩和了胡人與漢人之間的衝突與矛盾。

再說,耶律楚材去世後,乃馬真皇后為表達哀悼之意,賻贈甚厚,許多忌妒耶律楚材的人,便造謠說他擔任相位這麼久的時間,天下貢賦肯定搜刮不少。於是乃馬真皇后派親信麻里紥去檢視,這才發現幾十年來,耶律楚材受朝廷恩賜的金銀財寶早已盡散給鄉里百姓,家中只留下古琴10餘架,以及古今書畫、金石、遺文數千卷。元文宗遂追封廣寧王,諡文正,以對他的剛正不阿表達最高的敬意。

一代名將岳飛曾說:「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則天下太平矣。」中國歷史5000年,能做為後世楷模的忠臣名將沒幾個,能扭轉一個世代的文臣武將更是屈指可數,我們要是能像本期的耶律楚材一樣,推古驗今,從歷史的角度中汲取教訓,不但可以明哲保身,更可以從歷史的人物身上學習如何開創未來,在直銷產業中留下自己的光榮篇章。(原刊載於2015年7月號【直銷世紀】271期,收藏紙本雜誌,請至直銷世紀市集購買。)